希言

【谭深✖阮真真 第二世】第二章 开追:普通朋友

继那句“我要追你”之后,谭深已经整整72小时没有发来消息。阮真真第不知道多少次收回放在“删除”键上的那只手,返回微信主界面。想了想,她起身从包里翻出一支口红,靠在床头拍了三张照片,又从相册凑了六张,满意地更新了个人微博:厦门的风景真好,可惜错过了烟花。

 

五分钟后,屏幕亮起,她迫不及待打开来看,果然是谭深。

 

“明天有时间吗?”

 

阮真真高兴地笑出声来,本来打算回他一个左哼哼、右哼哼的表情,现在却决定一个标点符号也不给他。“睡觉!”手机被扔在桌上,她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,十分满意于这场“战争”的胜利。想跟我玩欲擒故纵?见鬼去吧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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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?”第二天早上六点,谭深再次发来消息。阮真真“哎”了一声,只觉通体舒畅,手舞足蹈地把自己收拾好了,主动打给助理催促道:“雯雯,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?”

 

“啊?活动不是下午一点吗姐?”

 

“是,但我还得吃饭呢!你快收拾收拾,咱去吃早饭,就你昨天听那谁推荐的那家。”

 

一向吃早饭跟吃药一样的人突然主动要吃饭?助理揉了揉眼睛:太阳确实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吧?

 

“哎呀你听见没有?”

 

“听见了听见了,我马上来!你可不能反悔啊!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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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了一天的行程,天已大黑,可周边的高楼灯火通明,霓虹灯晃得人眼晕。真真盘腿坐在落地窗前,觉得这世界很好、很繁华,只是……不适合她。她能赚到很多很多钱,却无从安放内心的喜怒哀乐;她会遇见很多很多人,却没有几个能说或倾听真心话。她自顾自苦笑几声,想起每逢年关之时内心总是格外矫情脆弱,渴望有人说说话,陪她辞旧迎新,告诉她过去一年她做得很好,来年一定是个好年。但......算了,如果是他的话,丢人也没关系吧?

 

“你是谁啊?”思念越压越强烈,心中无数次天人交战之后,阮真真终究还是拿起手机,回复了早上的消息。

 

谭深秒回了一个吃惊的表情,反问道:“失忆了?”她没有回应,谭深趁胜追击,又道:“我是你男朋友【拥抱】【拥抱】”。正咧着嘴傻笑,见对面发来一个“哦哦”的表情,谭深一愣,试探着又发了一句:“想起来了?”

 

“没有,就算以前是,现在也不是了。”

 

“?”

 

“古人说: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三日无信,这男朋友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
 

“......”

 

真真莞尔一笑,本想再发点儿什么,却听见房间门铃响。“谁啊?”

 

“客房服务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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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美女,给个机会认识一下吧?”近二十度的天气,眼前人裹得像熊,穿着羽绒服,戴着围巾和帽子,晃了晃手里提着的6寸红丝绒蛋糕,两只眼睛几乎笑成一条缝。

 

阮真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那人自己摘了口罩,走近了些,温柔开口:“怎么,不认识了?”

 

“蛋糕留下,人嘛......再考虑一下。”她迅速关上门,将蛋糕放在地上,感觉自己有点儿心跳过速。直到十五分钟过去,门缝里塞进一张房卡,阮真真才恍然回神,方才放空了那么久,还以为他已经走了。

 
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

谭深抬了抬下巴,双手插兜靠在门框上,“我现在没地方住了,求收留。”熟悉的撒娇声和小表情,真真不自觉也跟着笑了一下,歪头看他。

 

“怎么了?怎么不高兴啊?”谭深看出真真笑得勉强,站直了身子,伸手摸了摸她的脸。

 

“没有。”她转身避开他的目光,“进来吧。”

 

谭深跟在她后面,把厚重的衣物随手脱在沙发上,目光却紧跟着真真。见她站在窗前,窗帘大开,谭深走到桌边兑了一杯温水递过去,“喝点儿水吧。前两天在忙工作,又想着怎么偷偷过来给你一个惊喜,不是故意不发消息的。”

 

真真接过杯子灌了几口,感受到杯壁传来的温度,心下一暖,顿觉忧郁消了大半。这是她的习惯:一紧张或是难过就喝冰水、看着夜空发呆。可谭深总说凉水伤胃,每每给她换成温的哄她喝下。

 

“我没生你的气。”她低头笑了笑,“我有什么资格生气?”他们算是什么关系?暧昧对象?既然不是男女朋友,他就没有资格质问她为什么戴着别人送的手链,她也没有立场指责他忽冷忽热玩消失。大家都是成年人,都该明白爱情绝非人生的全部,甚至根本不算什么,就算今天为爱死去活来,明天还是一样要擦净微笑或眼泪,戴上面具,准备战斗。

 

“你有资格。阮真真,你最有资格生我的气。”

 

“别逗了谭深。”阮真真拿开他搭在她肩上的手,“就算是夫妻吵起架来还闹着要私人空间呢,这是人之常情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节奏,没有谁必须为了谁牺牲。”真真抬头看他,“更何况,我们什么也不算。”

 

“怎么不算呢?我喜欢你啊。”他捏了捏真真的脸,手感刚刚好。“真真,在我这儿,你可以有绝对的底气。”

 

真真心情逐渐平复,笑着将头发撩到耳后,应他道:“谢谢你,但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。”

 

“那我先去洗澡,你慢慢想。”谭深十分自然地往浴室走,看得阮真真一时都忘了哪里不对,等她反应过来,谭深已经进了浴室锁上了门。

 

“谭深!回你自己房间去洗!”

 

“那不行。”谭深上身脱个精光,笑着探出头和半边身子,“万一有人一会儿想抱我怎么办?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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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不吃了?不好吃吗?”谭深给她披上一条毯子,顺手端起真真留在盘子里的蛋糕尝了一口,“味道不错啊。”

 

真真往旁边躲了一下,可手臂被他拉住不放,只好僵在那里。谭深叹了一口气,主动往她身边靠了靠,柔声道:“阮真真,就算只是普通朋友,你伤心了我安慰一下,陪你说说话,不是很正常吗?”

 

“我没事儿,你不是知道吗,只是每到年底我都有点儿...矫情。”

 

在他洗澡的间隙,阮真真打开音响低声放着舒缓的轻音乐,在此刻寂静的衬托之下,温柔到有点儿哀伤。谭深将人抱在怀里,下巴抵在她的头顶,右手在她手臂上来回抚摸,学着某人说话:“我们家真真最乖了,好好吃饭、好好上学、好好睡觉,都好好的,咱们都好好的。明年啊,又是一个好年。”

 

心防溃不成军,阮真真的泪水决堤而下,靠在他怀里发抖。那是奶奶爱说的话。从前每逢过年,奶奶都会拿出一件亲手缝制的新衣裳,将真真拉到跟前比了又比,让她换上后左转右转好多次,最后拍着手把她抱进怀里,含糊说道:“我们家真真最乖了......”

 

对于从小父母双亡的她来说,奶奶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寄托,可十九岁那年,奶奶因病去世,真真一度噩梦缠身。梦里奶奶抱着她,重复说着同样的话,一次又一次,听得梦里的她头疼不已、恶心呕吐,最后奶奶变成了一具骷髅,森森白骨勒住她的脖颈,勒得她喘不过气......她时常在恐惧中醒来,浑身汗湿,大口喘着粗气。后来虽然好了,可一到年关,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奶奶,想起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温暖的笑。

 

“没事儿,你只是想奶奶了。”谭深把她的手握在掌心,有点儿凉,“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她,给她放烟花,好不好?”

 

真真点了点头,终于服软抱上他的腰,谭深又将桌上的蛋糕端过来,逗她道:“先吃两口补充体力,一会儿接着哭?”真真破涕为笑,捶了他两下,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渐渐睡去。

 

一小时后,谭深轻轻把人抱到床上,吻了吻她的额头,“晚安,小傻瓜。”

 

床头灯熄了,房间归于黑暗与寂静,谭深与阮真真相拥而眠,呼吸相闻,分外安心。因为他们知道,太阳明天依旧会升起,而身边的他,一直会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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